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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5.真相

卓玉琪的事情很快就调查出结果, 是卓家三房的嫡女做的,卓三老爷是卓老夫人生的嫡子。嫡亲孙女出事,卓老夫人自然想要护着,可是皇帝下旨让人彻查的,又查出是她嫡亲孙女做的, 她也无法,只能进宫恳求皇后。

皇后没有见卓老夫人, 对于皇后而言, 涉及国子监的事情, 已经算是政事,她不插手政事。

卓老夫人回到卓府后, 脸色憔悴,她以为她把自己的儿孙教育地很好。却没有想到有人敢用巫蛊, 那可是大罪。

"母亲。"卓三夫人想到女儿被捕头带走的时的场景, 就觉得心疼, 女儿现在还在大牢里, 也不知道怎么了, "这也不能怪我儿, 程柏轩是左相家的嫡子, 虽然不是嫡长子,却也是……"

"你这个当母亲的都不懂得教育好自己的女儿, 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卓老夫人打断卓三夫人的话, "不管程柏轩有多么优秀,这一件事情已经水落石出, 不是卓玉琪设计的。你们就不要再说程柏轩有多优秀,说卓玉琪不可能没有其他心思了。"

卓老夫人想到自己进宫求见皇后,却被皇后拒之门外。这让她觉得自己这一张老脸都丢尽了,"母亲。"卓三夫人咬牙切齿,一个庶出的女儿,怎么就能考上国子监呢。平日里也没瞧见卓玉琪多厉害,竟然就考上了国子监,还让安乐公主为她做主,"可是您若是不帮着您的嫡亲孙女,她又能指望谁呢?"

"这个家,不只有你一个人有女儿。"卓老夫人不能为了三房的女儿,就牺牲其他房的,要是她坚持搭救三房的孩子,只怕要引起其他人不满。

这时,卓大夫人从院子外走来,她的嫡女正在国子监读书,只不过不是考进去的,而是皇帝下旨让她女儿进去的。卓大夫人不认为自己的女儿是皇帝下旨进去的,就不如卓玉琪,能皇帝下旨,那是皇家看重她女儿。

卓大夫人得知三房的人做的事情后,不禁庆幸,好在自己的儿女没有做出那么愚蠢的事情。不管卓玉琪有没有出息,他们都得保持嫡出的风度。

"三弟妹果然在这边。"卓大夫人进屋后,见了三夫人便道,"姐妹之间,哪里来的那么大的仇怨,巫蛊都用上了,真真是让人看了笑话。"

卓大夫人不见得就比卓三夫人心情好,三房发生事情,也影响到大房,就怕外面不知情的人,还认为他们大房也在为难卓玉琪。

"大嫂。"卓三夫人看向卓大夫人,"玉珍出了事情,是我没管教好,但她到底是大嫂的侄女,还望大嫂帮助一二。"

"玉珍是我侄女,玉琪也是我侄女。"卓大夫人在卓玉珍被抓走那一刻,就知道如何取舍了。这种事情也不用别人教导,卓玉琪考入了国子监,皇上又推行新政,他们动不了卓玉琪,而且卓玉珍只会被杀鸡儆猴。

"卓玉琪哪里有我玉珍亲。"卓三夫人皱眉,大房和三房都是一母同胞的,她转头看向卓老夫人,"母亲,您说呢?"

"好了。"卓老夫人听到卓三夫人的话,颇为不满,这时候不是说谁更亲的问题,而是卓玉珍的事情往小的说是坑害姐妹,往大的说就是利用巫蛊之术,而皇家最不喜欢巫蛊之术。

自古以来,那些用了巫蛊之术的后妃,不是满门抄斩,就是连带她们的孩子都被诛杀。当然,其中也有被人设计的,可是皇家宁可错杀,有时候根本就没去调查清楚真相,皇帝就已经雷霆大怒。

卓玉珍确实被查出来用了巫蛊坑害卓玉琪,有证据,也有证人。

卓老夫人想着皇后不见她,只怕这一件事情没有那么容易善了,卓家不是没有亲戚在宫里为妃的,可是皇帝对后宫妃嫔淡淡,倒是越发敬重皇后。

"若实在不行,就当卓家没有这个孩子。"卓老夫人冷下脸。

"母亲!"卓三夫人睁大眼睛看着卓老夫人,"这只是一件小事。"

"三弟妹,这可不是一件小事情。"卓大夫人见卓三夫人还那么说,生怕卓老夫人真的站在卓三夫人那边,为了卓玉珍得罪人,还拉卓家下水,"虽然二弟妹他们不说话,但你们也不能如此欺负他们。这一次,要不是安乐公主插手,只怕卓玉琪已经被送到乡下了。"

卓大夫人当初没打算插手这一件事情,是因为不想得罪卓老夫人。可是这一件事情涉及到卓家未来发展,在皇帝面前记了名,那就不能随意处理了。

她就怕卓老夫人没有看透这一点,他们家现在是不错,她夫君是六部尚书。可皇帝一句话,那么她的夫君这个官也就没的做了。

"既然事情已经到这个地步,三弟妹还是想想怎么处理好玉珍的事情吧,别连累了家里的其他姑娘。"卓大夫人只要想到自己的女儿因为卓玉珍受到流言的攻击,就极为不高兴,"平日里在后宅里闹腾闹腾也就算了,竟然闹到外面,真是的。"

卓三夫人听到卓大夫人的话,哪里还可能不明白呢,卓大夫人就是不打算让他们好,打算放弃卓玉珍。可是卓玉珍是她的亲生女儿,她哪里可能说放弃女儿就放弃女儿,她的心没有那么狠。

因此,卓三夫人只能看向卓老夫人,希望卓老夫人能再想想办法。

可是卓老夫人已经打算不插手这一件事情了,她还有其他的孙子孙女,不能为了一个卓玉珍就搭上家里的其他人,那太不明智了。在这样的情况下,抛弃卓玉珍是最好的办法,而且这也是卓玉珍咎由自取,如果卓玉珍没有去做傻事,现在也不可能落得如此地步。

到最后,卓玉珍还是回到了卓家,只不过被打了二十大板,还被皇后下懿旨斥责了。一个还没有定亲的女子,就这样被皇后下懿旨斥责,之前她下黑手暗害卓玉琪的事情也闹得沸沸扬扬的,只怕没有几个人愿意跟卓玉珍定亲了。

卓玉珍回到卓家后,就躺在床铺上,因为那二十大板,让她疼得知能躺在床铺上。她本来是一个被娇宠着的千金小姐,何曾受到过这样的疼痛,但是她也不能不承受,因为皇帝下的圣旨要打她的。

她回到家里后,就发现周围的人对她的态度发生了变化,三房的人还好,她是三房的嫡女,她的父母还算心疼她。二房的人远远见到她,就不敢走近,谁让卓玉珍害了二房的女儿呢。而大房的人,更是不喜欢三房的人,还表现得非常明显。

因为卓玉珍的事情,大房的嫡女原本跟人都要订下亲事的,结果对方听了卓玉珍做的事情后,就迟疑了,没有后续。

这让卓大夫人怎么可能高兴得起来,自然更加不喜欢三房的人。

卓玉珍受到了处罚,卓玉琪不是故意掉进水里,国子监的那些人倒不敢多说什么。皇上下旨让人调查,还调查清楚了,有认证有物证,他们自然不能再说卓玉琪的不是。

薛宝琴见那些人安静了,没有再说卓玉琪的不是,颇为满意。国子监这些人还是得再教一教,不能让他们随意听信流言,也不能让他们随意传播流言,难道他们不知道他们的一句话可能害死一个人吗?

这一天,薛宝琴找来了卓玉琪,她没有说以前那些事情,"你现在回去家里,只怕也不好回去。事情是调查清楚了,可不代表那些人就不会为难你。"

卓玉琪是庶出的嫡女,即使是嫡女,却不是正经的嫡女。就算卓玉琪回到卓家,难免还是会被人说,指不定那些人还怪卓玉琪去找薛宝琴,认为卓玉琪就应该认下那些事情,不应该挣扎。

在卓家人的眼中,卓玉珍的身份比卓玉琪高,即便卓玉珍受了惩罚,也不可能让卓玉琪在卓家有多好过。兴许卓玉珍因为这一次的事情更加记恨卓玉琪,要是卓玉琪回到卓家,卓玉珍必定不可能让卓玉琪好过。

卓家的大房和三房都是嫡出的,卓玉琪的父亲却是庶出的,她在家里占不到任何便宜,只怕会成为别人刁难的对象。就算那些人对她好,那也只是表面功夫。

"就住在那个宅子吧。"薛宝琴道,"我跟公主商议过,那一处宅子便给你们当宿舍用了。日后,若有其他女学生想住过去,经过考核,便能住过去。"

"多谢大人。"卓玉琪不傻,她要谢谢安乐公主,也要谢谢薛宝琴,要不是薛宝琴到安乐公主府,那么安乐公主也不可能给她做主。安乐公主能出手,这也说明安乐公主本身就是一个不错的人,没有人云亦云。

"若要谢我,便好好读书,日后考取功名。"薛宝琴笑着道,"你也看到了,女子想要读书艰难,想要科考更加艰难。如今,你只有一条路,那就取得功名。"

"是。"卓玉琪眸光暗淡,她以前在卓家就受到很多不公平的待遇,可是她明白自己的身份。即便自己是嫡出的,可她父亲是庶出的,这就代表她跟别人不一样,不能跟府里的那些姐妹享受到同等的待遇。

经过这一次的事情,卓玉琪更加明白,如果没有外人插手,那么她只有被送去乡下庄子的份,她不想再这样继续下去。她要努力,要摆脱那些人的控制,不能让那些人想怎么对付自己就怎么对付自己。

那些年来,她一直都小心翼翼地活着,不敢得罪别人,生怕他们不高兴。可是到头来,就因为她考上国子监,就有人不满了,在那些人的眼中,她卓玉琪就应该一直被他们狠狠地踩在脚底下,就不应该有任何成就。

这让卓玉琪很伤心,她没有那么高的身份,就想依靠自己的能力往上爬,可是即便这样,还让他们不高兴。可如果她没有爬上去,只怕日后的日子更加不好过。

"大人。"卓玉琪抬头看向薛宝琴,"如果可以,请帮卓玉琪转达对安乐公主的谢意。若不是公主,只怕我现在还不能搬出来。事情已经过去,他们只会让我搬回去,再跟卓玉珍握手言和。"

卓玉琪明白那些人的处理方式,表面上是和了,可实际上他们已经结仇,不可能那么好。卓玉珍不可能忘记那二十大板,而自己也不可能忘记卓玉珍设计了自己。

这一次的事情就当是给自己一个教训,以后一定要多注意周围的人,哪怕自己认为自己没有得罪别人,兴许别人就认为她已经得罪了他们。

"你入了国子监,他们便不能在你的婚事上做文章,可是你若没有考取功名,日后从国子监出去,可就得任由他们做主了。"薛宝琴叹息,"日后该怎么做,就看你自己了。"

薛宝琴没有再多说,卓家的事情是卓家的事情,她薛宝琴管不了。卓家人一句那是他们的私事,其他人就不好再管,就是安乐公主也不好管别人家的私事。

"是,只能依靠自己。"卓玉琪点头,紧紧地握紧双手,不管如何,她已经走出卓家,那么她就得坚持下去,不能放弃。

可能是因为卓玉珍的下场有些悲惨,接下来一段时间,国子监内倒是没有再发生类似的事情。那些男女学生读书还算用功,至于早恋,古人本就早熟早恋,哪里能那么容易杜绝的,只是在随后的一次考试中,有几名学生成绩下降太厉害,被夫子警告,若是他们日后再这样,便退学回家。

那些入了国子监的人,怎么可能愿意回去,要是被退回去,面子都丢了,只怕还会被人嘲笑。他们只能努力读书,生怕被退学。

即便如此,依旧有人敢挑战国子监的规矩,挑战国子监规矩的是贵妃的侄子。贵妃的侄子本来就是依靠关系入国子监,没有那么大的能耐的,后来那些女学生进国子监后,他没想着用功读书,倒是想着要如何娶到那些貌美的贵女。

一来二去,他就专注于哪个贵女更好,他应该娶哪一个贵女,就没有想要好好读书,那他的成绩又怎么可能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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