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糯开始配药,随手抓出来的药材就是她想要的量。
不到一刻钟,她便用大伯家中的器具把止血散配置好。
沈糯装好止血散,又出去帮忙清洗小长乐额头上的伤口。
长乐额头上的伤口并不严重,破了个口子,连缝合都不需要。
伤口现在还有些往外渗血,沈糯把止血散撒在长乐额头的伤口上,血迹几乎瞬间止住,又用纱布把伤口包扎好,沈糯才把止血散递给杜春喜,“杜爷爷,这瓶是止血散,明天后天在给长乐换次药就好了,三天后伤口就能够结痂,到时候痂子不用动它,等它自然脱落,额上也不会留疤的。”
沈糯又说,“长乐失血,可以吃几日当归羊肉羹还有花生枣米粥来补血,无需煎药喝。”
嘱咐完注意事项后,杜家人连连道谢,最后带着杜长乐离开。
杜长乐到底孩子心性,这会儿已经没甚大碍,还挥手跟沈糯说,“阿糯姐姐,再见。”
沈糯挥挥手,看着杜家人离开。
等杜家人都离开,沈林才出来问,“阿糯,你怎么回来了妹夫不是今日回你怎地”
“哥。”沈糯苦笑,“夫君他带了县主回,想娶县主为平妻。”
沈糯简单把崔家发生的事情说了遍。
沈林一听,操起旁边方才劈柴的斧头就准备朝崔家冲过去。
他可不管什么平妻不平妻,娶了他妹妹才一载,去京城考了个状元就想娶平妻,对沈林来说,这就是薄情寡义。
沈林是沈糯堂哥,就比沈糯年长两岁,刚定亲,生的高壮,这般怒气冲冲还挺吓人。
沈糯急忙把人拉住,“哥,别去了,我打算跟崔洛书和离了。”
看见亲人,沈糯有些想哭,按照她的时间,她已经有几百年未曾见到沈家人,哪怕在仙虚界,她也未曾忘记过这一世的家人。
而且上辈子,沈家被强盗灭门。
后来沈大伯和沈三叔一家也都不太好过,总是遭人刁难,也是姚庄清让人做的。
既然沈糯都打算和离,沈林也不好再去找崔洛书,见妹妹脸色不太好,沈林先把沈糯送回家。
沈家距离沈大伯家也不远,很快的,沈糯就回了自己家中。
看着熟悉的小院,沈糯没忍住,眼泪啪嗒啪嗒顺着脸颊落下来。
一看妹妹哭,沈林又想拿斧头去崔家劈了崔洛书。
沈林到底不会哄人,看着沈糯进去后,也没说出一句安慰的话。
等沈糯进院子,他才离开。
妹妹和离的事儿,到时候肯定还要沈家一起商量,他现在跟进去也无用。
沈糯进到院子里面,看见正在院子里忙碌着晾晒衣物的母亲,她身子微颤,久久不敢出声唤母亲。
沈家被灭门的时候,她也在,她想阻止那些强盗,却无能为力,眼睁睁看着父亲母亲,弟弟弟媳还有年幼的侄儿侄女被全部杀害。
尸首满地,血流成河。
还是沈母许氏听见身后异动,回头瞧去,发现是女儿沈糯,女儿满脸泪痕,哭得都快晕厥过去。
“阿糯”许氏吓了一跳,又是心疼,甩干手上的水珠,过去问,“吓娘一跳,这是怎么了今儿不是女婿回家的日子吗”
“娘。”沈糯一头扑进许氏怀中痛哭起来。
她不仅痛恨崔家,还痛恨自己,要不是她太软弱,为了所谓的感情,听信恶人言,去了京城,最后不仅自己没有好下场,还连累沈家被灭门。
“阿糯这是怎么了,快别哭了。”许氏哭笑不得。
但她也没往其他地方想,女儿婆母是村里出了名的好婆婆,从来不会苛刻女儿,甚至念着女儿年幼,心疼女儿的身子骨,都没让两人圆房。
可阿糯还在哭着,泪水打湿了许氏的衣襟。
许氏终于察觉出不对劲,她问道:“阿糯,是,是不是女婿出了什么事儿”
这时候,许氏都没往别的地儿想,还以为是女婿回家路上遭遇意外。
“娘,我要和离。”
“就是”
大家说着说着,言语里不免对崔洛书有几分鄙夷。
不管如何,沈糯这样天命的命格,绝无可能让她走的。
哪怕是洛书暂时娶不成县主,都不能跟阿糯和离。
状元郎又如何,还不是个负情寡义想要攀高枝儿的负心汉。
妇人们忍不住言,“阿糯好厉害,都不知阿糯有如此本事,方才真真是担心死了,幸好小长乐没事儿。不过阿糯也挺可怜的,原本以为状元郎回来回带她去京城享福呢,谁知却带回一个谱儿摆得还挺大的县主,依照阿糯方才说言,她真要让县主进门,哪里还有她的活路哦。”
“哎,还不如和离,反正我可不愿让我闺女以后的夫君娶甚平妻。”
真是因着文兰刚才那一推
姚庄清垂眼,“但是洛书你放心,阿糯必须是我们崔家的儿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