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瞧着那小娘子在少夫人身上按压了几下,少夫人便醒了过来,想来医术也是了得。”彭嬷嬷说着叹口气,“我问过少夫人,少夫人总说是自己孕期太饿,就放任自己吃很多,可老奴瞧着,少夫人婆母整日给她吃荤腥油腻的,她自己也生产过,能不知孕妇胎儿过大的危险”
彭嬷嬷那时候也劝说过米潇月,让她莫要吃太多荤腥。
但米潇月没生过孩子,也没太把彭嬷嬷的话当一回事。
米夫人心里不安,等米老爷米德财回了家。
她就跟米德财把今儿彭嬷嬷跟她说的事情复述一遍。
米德财身材魁梧,刚沐浴过,这般微寒的初秋他也就穿着一身薄褂子,听了妻子的话,问道,“那沈家小娘子姓甚名甚家住何处总要打听清楚,依彭嬷嬷的话,那位沈小娘子才十四五岁的模样吧医术能有多好不能她一句话就乱了心思。而且潇月是我闺女,我岂能不疼她,前些日子不是请了郎中给她诊脉,说她腹中胎儿的确有些大,但胎象很稳,不必担忧。而且我还让人把江南那位有名的妇科圣手陈大夫给请来了盘临县,待明日过去章家,让她给潇月把把脉。”
一听陈大夫都被丈夫请来盘临县,米夫人心中安稳不少。
陈大夫也是妇人,因懂医术,又会接生,还有一手很厉害的妇科本事。
有些产妇临近生产,胎位不正,这位陈大夫就能凭着她那双手就能把胎位给转正过来。
所以很多大户人家生产时,都会重金请来陈大夫。
陈大夫四十有八,经验老道。
听丈夫请来陈大夫,米夫人心里也松口气。
这才跟丈夫闲聊了下那沈家小娘子。
听闻沈糯跟崔家关系后。
米德财忍不住说,“你这般说,我就想起这位沈家小娘子是谁了,前些日子才跟她那状元郎夫君和离,她那夫君亦不是甚好东西,不过她医术也就般般,她大伯是个郎中,医术平平,她应当也是跟着她家大伯学的医,又岂能比得上陈大夫所以你莫要忧心,也别听那沈小娘子忽悠你。”
米夫人终于放了心。
次日,陈大夫舟车劳顿来到盘临县。
米夫人和米德财带着陈大夫前往章家,替女儿诊脉。
陈大夫初见米潇月的肚子亦是吓了一跳,待她给米潇月诊过脉之后,却放了心。
“老爷和夫人不必忧愁,少夫人这腹中胎儿虽有些大,但少夫人胎像还是稳的,有我在,定会让少夫人平平安安生产的。”
米老爷笑道:“那就有劳陈大夫了。”
担忧女儿随时都可能会生产,米德财就让陈大夫住在了章家。
晚上还同章家一起吃过饭,看章成和章老婆子对女儿无微不至的照顾,米德财心里才舒服些,他其实不太喜欢章家人,但见女儿幸福,也就不说甚了。
吃过晚饭,米德财携妻子离开。
米夫人离开前瞧见女儿硕大的肚子,不知为何心里跳得厉害。
哪怕有陈大夫在,她心里还是跳。
等回了米家,米夫人心里怎么都不得劲,最后还是想着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让贴身的嬷嬷去买套金针回来。
金针极贵,这一套金针,粗细不一。
米夫人不懂这些,就知道这套金针价格贵,这样八十根针的足足要几百两银子。
但为了女儿,她还是买了。
不仅买了金针,还把沈小娘子交代要准备的药材也都准备妥当了。
准备的都还是年份比较久的药材,一支两三百年的野参都得二三百两银子,也幸好米家家财万贯,买得起这金针和药材,这些药材统共也花了差不多上千两的银子。
办完这些,米夫人微微松口气。
但是女儿的一片心意,她自是愿意接受的。
沈糯双手跟沈燕的没甚差别,同样干裂红肿,所以她也有老老实实每日涂抹香药膏。
有给沈父的川贝秋梨膏,还有她们自己喝的蜂蜜秋梨膏。
这东西做起来简单,就是有些麻烦,需要先把梨子清洗干净剁成梨蓉,小伙慢熬,两刻钟后加入川贝继续熬煮,熬煮小半个时辰后捞起过滤渣,最后继续回锅熬煮,就能煮出浓稠的梨浆,待放凉后装入陶罐就好,饮用时两勺梨膏加热水冲开,滋味清甜,喝完一盏,喉咙都舒服不少。
川贝秋梨膏是做给沈父的,蜂蜜秋梨膏则是做给家人的。
最近入了秋,天气干燥,沈糯配出来的香药膏第一批还未卖出,自是不考虑第二批。
除了每次干活时有些疼痛,都还是能够忍受的。
而且用了那么就的油脂膏都没甚效果。
沈燕平日若有空,也会陪着堂姐一块去山里面帮忙。
采摘回来的野梨子,沈糯忙了整整两日,做了不少秋梨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