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两世为人,不能跟他一个幼稚的小屁孩计较。
门口停着三辆马车,一辆华盖云顶,华美奢侈,另一辆则是普通乌漆马车,最后面一辆,应当是婆子丫鬟乘坐,堆放着各色回门礼盒。
她直接朝着门口的华盖马车走过去,车夫为难地看了慕容麒一眼,有点不知所措,也没有放脚凳。
兜兜上前撩开车帘,才发现里面竟然已经有了人。冷清琅与她的随身丫鬟端坐在车里,傲慢地轻哼一声:“做人要有自知之明。”
冷清欢看了一眼马车,微微勾唇:“妹妹说的极是,做人要有自知之明。这马车浮雕麒麟,黄金流苏,乃是王爷与正妃娘娘的车驾。你不过是个妾室,却鸠占鹊巢,僭越规制。请问你的自知之明去了哪里了?”
冷清琅对于她的质问嗤之以鼻:“我坐在这里是王爷允许的,你想坐,也要王爷点头。”
慕容麒骑在马上,将二人对话听在耳里,一声讥讽冷笑:“本王宠自己的女人,别人管得着吗?”
冷清欢扭过脸来,平静地道:“在王府我是王妃,回了相府我是长姐,她不懂规矩我就要管。王爷若是真的宠她,就要让她明白,恪守本分,有所为有所不为,她这样做,岂不是陷我相府不忠不义?我父亲见她如此胆大妄为,若不责罚,岂不招惹言官弹劾,同僚非议,落得家教不严之名。”
“相府的家教?”慕容麒意味深长地打量了她一眼,一语双关:“本王在大婚第一日就已经领教过了。”
冷清欢驴车都乐意坐,原本不计较这车轿,但是她昨夜里翻来覆去想过了,有些原则上的问题她绝对不能退让。尤其是这车驾那是身份的象征,自己若是任冷清琅骑在自己头上,这样回到相府,府里那些狗眼看人低的奴才们,以后伺候自己哥哥将会更加怠慢。
在自己有能力保护哥哥周全之前,不能让他再多遭罪了。
冷清欢毫不退避地直视慕容麒:“我有错,可以和离。但是圣旨下达之前,我就还是王府的王妃,有管理王爷后宅妾室的权利。今日即便是我命人杖责她也是有理有据。而王爷你若是为此迁怒于我,则是蔑视祖宗规制,宠妾灭妻了。您确定要较真吗?”
慕容麒觉得,分明是这个女人有错在先啊,她不是应当痛哭流涕地向着自己忏悔认错,磕头求得自己原谅吗?怎么自始至终,她还能这样嚣张傲慢,理直气壮地指责自己不对?
世间竟然还有这种刁蛮而又不可理喻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