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清欢一愣,见哥哥因为一时间激动,急咳了两声,腰都直不起来,乖乖地跪下了。
冷清鹤手扶着香案,捂着心口,粗喘了两口气:“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冷清欢,想当初母亲带着你我兄妹二人入京,金氏不择手段对付我们,娘明知父亲已经变心,为什么坚持非要留下来?
她不是贪图这相府里的荣华富贵,而是自知自己身体已经熬不住了,据理力争,想要给我们谋一个好的前程。
麒王府这门亲事那是太后的恩典,麒王爷又是人中龙凤,千里难寻的好夫婿,多少人家虎视眈眈地盯着。你怎么就能不知好歹,在大婚之日想不开自杀,让王爷难堪呢?你就一点也不珍惜自己这条小命了吗?”
冷清欢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望着面前一脸关切的兄长,心里更是委屈翻涌,低声却坚定地道:“是清欢一时间想不开,如今知道错了,哥哥,我再也不会了,一定会努力地活下去,力争一口气,给那些践踏我们的人看看!”
“这就对了,记着母亲的教诲,再难我们都要挺直了脊梁,勇敢地活下去。”冷清鹤面上毫无血色,就连嘴唇都是苍白的,抖擞着手从怀里摸出几张纸交给冷清欢:“这是哥哥给你的嫁妆,你起来吧,打开看看。”
冷清欢起身,疑惑地接在手里,颤着手打开,见是一张房契,还有几张各种面额的银票,不由就是一怔:“哥哥,这......”
“哥哥没有本事,也只偷偷置办下了这一座小院,可以勉强作为遮风挡雨之所。哥哥给你,就是要告诉你,将来就算是再苦再难,你还有一条退路,还有哥哥给你的家。你就不会走投无路,想不开了。”
冷清鹤身子极弱,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就开始喘。
冷清欢知道,金氏十分刻薄,自己与哥哥的月例银子不多,这应当是他所有的积蓄。他竟然全都给了自己,并且贴心地为自己置办了院子,心里酸涩难当。他若是知道,自己真正的妹妹已经被冷清琅母女二人害死,香消玉殒,还不知道是什么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