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八↙八↙读↙书，.※.o◇”医生很坚定的回答。
“能检查出来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吗？”我问。
“不能确定具体时间，但病人服用这个抗生素已经很多年了，最少都有十五年以上。”
十五年以上？
以上？
叶子还不够十五岁。
也就是说......
我瞬间像是明白了什么。
我追问医生：“你说的抗生素，具体能查出来是治疗什么病的吗？”
“这个不是很清楚，因为时间已经很久了。”
从医院出来，我整个人都怔住了。
满脑子嗡嗡响，一直都是医生的话回荡着。
宋仿说：“你看吧，我就说了，叶子肯定不是叶寒声的孩子。”
我叹了口气看着宋仿，我说：“你说陈洁不能生育，那她去哪里找的叶子啊？”
“现在福利院要收养一个孩子很容易，而且陈洁有的是手段，我听徐荣衍说，她在带叶子回来之前，做过投资生意，但她对叶寒声说失败了，所以一无所有，可这些都是她自己所说的，没有人知道是真是假。”
回到别墅，叶寒声正陪着闹闹玩儿，叶子在一旁做作业，叶寒声看到我回来便说要去公司一趟，我点了点头说好，等他走之后，我便走去叶子身旁。
我在她身旁坐下，叶子也抬起头看着我，我面带微笑望着她看了看，我说：“叶子，阿姨问你一个问题好吗？”
“好。”她点了点头，自从昨天之后，叶子对我的态度似乎有些转变，至于是为什么，我想，大概是跟陈洁有关系吧？
“妈妈对你好吗？”
我的话问完，叶子沉默了一下，我估计她没想过我会突然问这个问题，所以一时间怔住了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见她愣愣地看着我，我又说了句：“如果你不想回答阿姨，也没有关系，阿姨只是好奇，所以才问问。”
“不是的。”叶子的意思不是不想回答，她说：“妈妈对我很好，她供我上学给我买衣服买吃的，所以很好。”
不知道怎么了，我听叶子说的话，我有点想哭。
叶子见我皱着眉不说话，她试探性地问：“你怎么了？”
“没有。”我摇了摇头，我说：“那叶子一定很爱你妈妈吧？”
我的话问完，叶子突然沉默不说话了，她不说话，我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只见她低着头，一脸特别自卑的样子，之所以知道她的表情是自卑而不是其他的，是因为她这种表情，我曾经也有过，那是我刚刚跟叶寒声在一起的时候。
面对叶寒声所拥有的，我觉得自己跟他相差很多，因此我特别特别的内疚。
所以现在看到叶子这幅样子，我一眼便看出是自卑。
我问叶子：“你怎么了叶子？不用害怕，有什么想说的都可以说出来，你忘了，你拜托阿姨做的事情，阿姨都答应了，阿姨也可以跟你拥有秘密，我们可以做很好的朋友。”
“真的吗？我们真的可以做朋友吗？”
“当然。”
“可妈妈说......”叶子说到一边停顿了，我露出微微地笑容，她眼神中带着一丝丝防备，我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我拍了拍她的肩膀，我说：“阿姨只希望你不要自己憋在心里，你可以把我当做一个垃圾桶，把以前想说却不敢说的话全部都说出来，我跟你保证，我不会告诉任何人。”
我不知道我的意思，叶子有没有听进去。
但她一直都没再说话，眼看着她不会说了，我也慢慢放弃了，我不想去逼迫她，我只想她能够过得好好地就够了。
我深吸了口气，站起身，我说：“你先写作业，写完作业了休息一会儿，我去切点水果我们一会儿吃。”
说完，我看了看叶子，转身准备离开，但我刚迈出脚，叶子便抬起手拉着我的衣角，她抬起头，眼神不太敢直视我，她支支吾吾地说：“其实......其实妈妈说阿姨是坏人，是.....是阿姨抢走了爸爸......”
叶子的话说完，我一下子定住了，这话不止叶子一人说过，貌似陈丹以前也说过，大概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
久到我都快不记得了。
但我并不在意，不过被叶子亲口这么说出来，我心里还是触动了一下。
我嘴边带着淡淡地笑容，我说：“那么叶子认为我是坏人吗？”
“不是，我相信阿姨不是，因为我一直在捣乱，你都没有告诉过爸爸，而且你昨天还答应放过妈妈，所以我相信阿姨不是坏人。”
“既然叶子相信，那么其他人就无所谓了。”叶子应该可以听懂我的意思，只见她目不转睛地看着我。
她没有说话，我编辑问她：“叶子可以告诉我，你以前身上那些淤青是哪里来的吗？”
我的话问完，叶子重新低下头不再说话。
我想，她应该是在逃避这个问题吧！
所以我不再问她，而是绕开话题说：“你不想说也没事，阿姨不逼你，好了，今天先聊到这儿，等你以后想说了在找阿姨。”
说完，我转身就走了。
我想，叶子如果想说的话，她迟早都会说的。
孩子是最不会说谎的，别以为她不懂人情世故什么的，其实她懂得成年人都不一定能懂。
午饭的时候，叶寒声打过电话回来，说他不回来吃饭了，在通电话的时候，我原版打算把陈洁不能生育的事情跟他说一下，但最后还是没能说出口，不过我主动提出让他去医院看看陈洁，去医生哪里询问一下具体情况。
因为这件事情，从我别人嘴里说出来，要比从我嘴里说出来好得多。
心里一直想着这事儿，所以我连饭都吃不下。
可等到叶寒声下午回来的时候，他就跟个没事儿人一样，我问他陈洁的情况，他说医生说没事。
我思前想后一个晚上，我好矛盾，我不知道要不要把陈洁不能生育的事情告诉叶寒声？
我完全拿不定主意。
最后我还是没能说出口，因为我不知道从何说起。
但我没想到，第二天，宋仿会主动打电话给我，然后在电话里问我：“今天有时间吗？”
“怎么了？”
“请你跟叶寒声吃饭，我跟阿衍已经买菜了，已经到门口了，你赶紧开门吧！”
话说完，宋仿便主动把电话给挂了。
我莫名其妙地看着被挂断的手机，我看着叶寒声说：“宋仿跟徐荣衍买菜来家里煮饭吃。”
“正好我们也很久不聚了。”叶寒声倒比我淡定的多。
可我了解宋仿，她要是想来的话，肯定会在做完之前就说好，但人都快到了才来个电话，我觉得有点不对劲儿。
见我还愣着，叶寒声提醒我楼下有车声赶紧去开门，我这才回过神。
宋仿跟徐荣衍一人提着两袋东西，没有带月月过来，宋仿说她妈妈在家里带着，所以就趁着有空过来跟我们吃餐饭。
我问宋仿：“我们可以出去吃呀，怎么这么麻烦还要做饭啊？”
“有家的味道啊！”宋仿笑眯眯地说，她眼里有事儿，因为她越是表现出一副什么事儿都没有的样子，就越是给人一种不自在的感觉。
等她跟徐荣衍把菜放下之后，阿姨便让叶寒声带闹闹进来厨房帮忙，我把宋仿拉去阳台，我问她：“你想做什么？”
“不做啊！”宋仿不敢直视我的眼睛。
我说：“你是不是想把昨天我们去医院的事情告诉叶寒声？”
“我说沈惑，你真是我肚子里的蛔虫，我在想什么你都知道的一清二楚，我跟你实话实说，我就是要告诉叶寒声，我俩这么多年了，我希望你幸福，我不能看着你俩中间还夹着一个陈洁，这样有意思么？”
“宋仿你不懂，如果你现在说了，你让叶子怎么办？叶子还这么小，按照叶寒声的性格，他要是知道叶子不是他的，他肯定不会在搭理叶子了，到时候陈洁又会认叶子吗？可怜的是叶子，你我都是做妈的人，我觉得可怜了叶子。”
“反正我不管，我已经决定好了，你别再说了，说什么我都不会听。”
“宋仿，你别这样行吗？看在月月的份上，给我们自己的孩子积点德好吗？这事儿让自己处理行吗？”
“不行。”宋仿直接否定我了。
突然身后传来一道声音：“你们在说什么不行？”
叶寒声不知道什么时候抱着闹闹出现在我们后面的玻璃门口，我看了看叶寒声，不知道我跟宋仿的话他有没有听到？
我低下头不出声，宋仿却跟个没事儿人一样，笑了笑说没什么，可叶寒声却问：“你俩这样子真像没事吗？”
“我说叶总，你说真想知道啊？”
“我可以知道吗？”叶寒声反问。
宋仿点了点头说：“当然可以啊！”宋仿走过去，我赶紧伸手拉着她，但宋仿嘴巴我却堵不住，她说：“叶总，今天说的事儿可是关于你的，你可得做好心理准备咯。”
“宋仿。”看宋仿这样子不像是开玩笑，但她要真说了，叶寒声怎么接受得了啊？我大声喊了句她的名字，就连客厅的徐荣衍听到之后也走过来了，但宋仿却依旧一副假装没有听到的样子。
她看着我很认真地说：“沈惑，今天就算你不认我这个朋友，我也要事情说清楚，哪怕是你说要跟我绝交我也无所谓。”说完，宋仿大步走上前，她的话已经让叶寒声跟徐荣衍都十分好奇了，叶寒声跟徐荣衍面面相觑，我却不敢去看他们。
宋仿去客厅的椅子上拿过她的包包，然后从包里拿出手机，我不知道她要做什么，只听到她说：“叶寒声，我今天来的目的就是想跟你说清楚一件事情。”宋仿很少当着叶寒声的面儿直呼他的名字，她现在完全是一副严肃的表情，她看了我一眼继续说：“沈惑不许我说，害怕伤害你，害怕你接受不了，但我想，你叶寒声什么没有经历过啊，我觉得你一定可以接受，所以我必须告诉你，我希望你跟沈惑好好地，所以有些事情必须是要知道的。”
宋仿说完，她低下头看着手机，随后手机里就响起了一段对话，是昨天我们去医院的时候，我让她提前设置好的录音，后来我并没有进去陈洁病房，但是我也忘记喊宋仿关掉手机，所以我跟医生的对话，手机录音全部都记录下来了。
手机里的声音还在继续，可我却震住了，我瞪大双眼看着叶寒声，他脸上的表情随着越发难看。
我双手紧紧握住，大步走上前，直接走到宋仿面前拿过手机把录音关掉了。
“叶寒声，叶子不是你的亲生女儿，你现在还要对陈洁怎么负责？你知不知道，因为你对陈洁的负责，沈惑受了多少委屈，原本她不许我告诉你，她担心叶子担心你，可一直都没有想过自己。”
“行了我的祖宗，你少说两句吧！”
宋仿的性格就是这样，有什么就要说出来，但这件事情，根本就不是直爽能够解决的。
在我关注叶寒声的时候，却忽略了客厅的叶子，宋仿的声音很大，我们每一个人都听得清清楚楚，自然也包括了叶子。
我看到叶子目光看过来，那种害怕的眼神让人特别特别的揪心。
我赶紧走过去，我对叶子说：“你先上楼，我们在整蛊爸爸，等整蛊成功了就喊你下来好吗？”
叶子摇了摇头，她说：“我真的不是爸爸的亲生女儿是吗？难怪爸爸不爱我，原来我根本就不是她亲生的。”
叶子的话说完，眼泪顺着眼角流了出来。
看到叶子这样，我眼泪打转却不敢落下，我将她拥入怀中，我轻声对她保证，我说：“叶子，不管发生什么事情，你永远都是爸爸的女儿，如果你觉得妈妈不够爱你，还有阿姨，阿姨也会爱你，也会对你好，虽然阿姨不敢保证不会骂你，但我可以保证，我怎么对待闹闹，我就会怎么对待你。”
“所以叶子，你相信阿姨好吗？无论发生什么事情，爸爸都是爱你的，你是他的女儿，这个是改变不了的事实，别相信任何人的话，你只要记住这句话就够了，好吗？”
叶子半信半疑地看着我，显然她不太相信我说的，而且叶子也有了自己的思想，很多事情她都明白。
但是我能做的只有这样了。
最终，叶子还是点头选择相信我了，看着她上楼后，我才折回厨房，从叶寒声怀里将闹闹抱过来给阿姨，让阿姨上楼看着闹闹跟叶子，然后我们资格坐在餐厅的椅子上。
我说：“就我们四个了，你想问什么就问吧！”这话是对叶寒声说的。
既然已经开了头，那么就不可能什么事儿都当做没有发生一样，因为开弓没有回头箭。
我的话问完，叶寒声抬眼看了看我，他说：“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
“我想过跟你说，但你认为你听之后第一反应是什么？选择相信我说的？还是认为我因为讨厌陈洁所以故意这样说挑拨你跟叶子的关系？”
叶寒声不出声，我想他应该也在问自己。
我说：“看吧！你都无法给出答案，那么我也一样，所以我宁可选择隐瞒，但我也没有想过一直瞒着你，我只是不知道这种事情，要在什么时候说才合适。”
“叶寒声，这件事不怪沈惑，同样，你站在沈惑的角度想想，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宋仿在一旁开口道，徐荣衍赶紧伸手拦着她，示意她别再继续说了。
叶寒声一直沉默着，他许久都没有出声，说实话，我宁可他发泄出来。
他的手放在桌上，双手紧紧握住，我伸手过去搭在他手背上，我说：“叶寒声，你有什么就说，别憋着，我就是害怕说了你会跟现在这样，我.....”
“我没事。”叶寒声说完，站起身，他说：“你们先做饭吃，我出去一趟。”
说完，连衣服都没有换，拿起车钥匙就出了门。
我想追出去，却被徐荣衍拦着了，他说：“没事的，你别担心，三哥的性格你不是不知道，这种事情对他来说是打击，帮别人养了这么多年的孩子，就算是个女人都接受不了，又何况男人呢？我想他应该是要去医院找陈洁，你们在家吃饭，我开车跟在后面，有事情给你电话。”
徐荣衍说话，也紧跟着出了门。
等他来走后，我才长长叹了口气，我看向宋仿，她耸了耸肩，有点不太好意思的样子，她说：“女人，我也想帮你，所以我真的忍不住。”
“没事了，说了也好，能不能接受就看他自己吧！”我深吸了口气，无力的靠在桌上，只觉得刚刚所有的一切都如同梦一样。
我想从梦里醒过来，这样的话，这件事情还是个秘密。
但事实就是事实。
午饭我一点儿都没吃，一点儿胃口都没有，徐荣衍发信息告诉我，叶寒声去了医院，质问了陈洁，陈洁亲口承认了，至于原因，他没有说。
我一直在家等到差不多下午了，叶寒声还没有回来，我真的坐不住了。
我联系秦硕，让他过来家里载我去医院。
宋仿也跟着一起，到了医院，叶寒声已经离开了，病房里只有陈洁一个人。
看到我们仨走进来，她不屑地笑了笑，她说：“叶寒声刚来不久，你又来，你来是不是商量好的啊？”
“陈洁，你.....真的不配做人。枉叶寒声对你这么好，你怎么忍心欺骗他？”我根本没有理会陈洁的话，我对她恨得咬牙切齿，如果杀人不犯法，我早就为了闹闹，为了叶寒声，把她碎尸万段。
我的话惹来了陈洁一阵笑意，她说：“沈惑，你算什么东西？你凭什么跟我说这些话？我告诉你，我就是欺骗叶寒声，就算我欺骗他这么长时间，也是他自己种下的因果。”
“你知不知道，我曾经为了跟他在一起付出了多少？可他呢？可他就像没有看到我一样，为了能够跟他在一起，我不惜爬上他的床，我以为只要我们有关系了就会一直在一起，可我错了，他压根不喜欢我，从那时候开始我就恨他，我恨死他了，为了逃脱这一切，我选择了离开，我以为只要我离开之后一切都会好，可我还是忘不掉.....”
“你知道那是什么感觉吗？你永远不会明白，像你这种只看上叶寒声钱跟身份的女人，你怎么可能明白真正的感情是什么啊？”
陈洁一会儿笑，一会儿流泪，她整个人看起来，我只想用两个字来形容，可怜。
特别的可怜。
我真的好可怜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