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木香听见邬荣郅没有死的消息的时候呆了好半天回不过神来,邬荣郅居然没有死?故事居然真的改变了,那齐将军说是一个西燕的女子救了他,她想来想去,那人也只可能是弄影了。对,一定是弄影,她还以为把弄影拖进来会将弄影的命运弄的很悲惨,没想到因为多了个她这个变数,居然改变了邬荣郅的命运。
她看见秦述走了出去,想也不想,连忙跟了上去。果然,秦述是去了她的寝宫,他走到那副水晶棺材旁,隔着一层透明的水晶,顺着她脸颊的轮廓温柔的抚摸着,他低沉的声音响起,“他没死,你不能再怪我了。”
站在一旁的云木香咬了咬唇,想着以前自己对他说过的那些话,原本以为他根本不在乎自己,可现在想来对他说那些话是多么的残忍。她不由轻声道,“都是我不好。”
秦述听不见她的话,眉眼间渐渐显出痛苦,隔了这么多天没见,原本以为思念会变的少一些,可再看见她却发现一点都没有减少,反而变得几欲疯狂。他突然伸手想去掀开棺材,原本坐在一旁的红蔻连忙上前按住,“皇上,总是打开的话,公主的身体会坏的。”
秦述闻言动作顿时停住,视线慢慢落到云木香的脸上,语气有些苍凉的喃喃道,“我只是想抱抱她。”
红蔻顿时红了眼眶,“皇上,公主一定不希望您这样。”
秦述唇角的笑容有些苦涩,带着几分无奈,“希不希望又如何,她都看不见。”
正值九月中旬,是朝中老丞相的六十大寿,老丞相的儿子替他在府中摆了二十多桌,朝中众多臣子都来庆贺,酒过三巡,突然听见门童来报皇上也来了。
老丞相顿感手受宠若惊,微微颤颤的由儿子扶着前去迎接。谁都知道他们现在的皇上不喜这种场面,极少在宫中设宴,也很少参加臣子们在家办的宴席,能让皇上亲临,自然是莫大的荣幸。
秦述只与老丞相客套几句,便被引入席中,皇上一到自然朝臣皆找机会敬酒与他攀谈,秦述以往极为自律,不喜饮酒,今日却来者不拒。
应少清看着秦述一杯一杯的灌酒,有些担忧,低声道,“皇上,您龙体不适,还是少饮酒为佳。”
秦述显然是没有把他的话听进去的,依旧来者不拒,到最后那些臣子都觉得有些不好意思了,还没敬酒的臣子都不知道该敬还是不该敬。反倒是秦述难得语气温和的一个一个去敬那些剩下的臣子。
应少清叹了口气,以往只有皇后能劝得资上,如今皇后不在了,还有谁能劝得住他?
秦述看着众人的模样,不由觉得好笑,他们不过是怕自己喝醉,真可惜,他却似乎越来越清醒,怎么都灌不醉自己。
宴席结束的很晚,云木香在宫里等了许久才看见秦述回来。她没有跟秦述去,作为阿飘,果然还是不喜欢去人多的地方的。
秦述回来的时候眼神很清醒,可身上浓浓的酒味泄露了他喝了很多酒的事实。云木香有些意外,秦述以前从没有嗜酒的习惯。
她看着秦述走到书案边,安静了好一会,突然把书案上的东西全都挥到地上,云木香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看得出他很烦躁的模样。
外面的近侍听见响动,连忙问道,“皇上,您没事吧。”
“没你的事。”秦述提声答道,语气语气十分不好,那近侍顿时不敢外出声。
秦述看着地上的狼藉,突然笑了笑,有什么用呢,以为她还会像以前一样看见他发脾气会过来柔声劝他吗?
已经不可能了,再也不可能!她死了,死在他的剑下,他亲手杀了她!
云木香看着他痛苦的表情就知道他又想起了那是的事情。秦璋果然打的一手好算盘,秦述现在只要稍微小憇一会都会惊醒,那天的事成了一直纠缠他的噩梦。
他有些失神的坐在椅子上,不经意的瞥到曾经他送给云木香的那把匕首。他慢慢的拿了过来,放在手上细细的端详。他还清楚的记得那日把这把匕首送给她时她那副想掩饰都掩饰不住的开心的模样。
想到这里他不由一笑,她就喜欢漂亮的东西,当初看见容琚也是那副表情,眼睛都发亮了,害得他一度都想毁了容琚的容貌。
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抚摸着匕首上的每一个纹路,她被自己刺中时的表情又不期然的出现在他眼前,他立刻阖上眼睛,紧紧的把匕首握在手中,因为力道太大,他的骨节都显得青白。
秦述再睁开眼睛的时候沉静可许多,他看了看自己的左手,那是他那日握着剑的手。
云木香突然有些担忧,这么多天秦述都没有什么不对,可今晚喝了些酒,情绪似乎有些不对。她看见他缓缓抽出匕首,顿时有些紧张的唤他名字,“秦述,你想干什么?”
她看见他静静的看着自己的左手,突然笑了笑,那笑容让她心生恐惧。
匕首的冷光冻得她眼睛都有些痛,她看着秦述的动作已然知道了什么,他想割下自己的手臂吗?巨大的恐惧让她不由叫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