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厢里的人很多,看起来像是他们这群公子哥的聚会。
包厢里有一个牌桌,余君礼正在和人玩牌,面上噙着笑意,倒是没看她。
像是根本没注意到她。
钟晚倒是并不在意,从拎包里拿出那块玉。
那块玉被她小心的放在了盒子里,她递过去,说,“余大少,这是那块玉,完好无损的还给你。”
余君礼打了一张牌,没接,钟晚的手尴尬的僵在半空中。
他身旁的梁政放下酒杯,拿过了那玉,放在手里把玩了一阵,口中‘啧啧’两声,笑道,“这块玉君礼戴在身上好多年了,竟然舍得送你?”
梁政看着钟晚的目光,不由得多了几分敬佩。
他暧昧的问,“小美人儿,告诉哥哥,用什么办法征服了君礼这座冰山,是不是床上比较火辣?”
梁政话音落下,包厢里的男人顿时笑开了。
卡座里有个男人接过梁政的话,开始对钟晚评头论足,“我知道,有些女人呢,床下清纯,床上……骚的厉害!”
哄笑声格外的刺耳,钟晚眉头紧锁,已经很生气了。
可那些男人,丝毫不克制。
在他们这群人眼里,女人不过是个玩物。
眼前这位漂亮的小妞,外表清纯,可骨子里却透着妖娆。
这种女人,他们见的多了,在床上还不是一个样?
上床前装矜持,欲拒还迎。
衣服一脱,就什么骚话都敢说。
“小妞,跟我说说,和君礼上床时,你上还是他上?哈哈哈……”
不堪入耳的话又从梁政嘴里蹦出来,余君礼竟是没有制止。
钟晚又怒又羞,她愤愤的瞪了梁政一眼,正欲离开。
这时,一把清冷寡淡的嗓音,适时打断了这过分的玩笑,“行了,梁政。”
是坐在余君礼上家的男人,他手里握着一副牌,不咸不淡的劝了句,“到底是君礼的人,说话注意点。”
这个男人说话,还有几分重量。
见他开了口,梁政倒真的不再继续了。
钟晚见状,连忙出声告辞,“余大少,这玉还给你了,我就不打扰你了。”
钟晚转身离开,却在包厢门口被梁政拦住。
“小美人儿,等等!”
梁政伸出手臂,横在了钟晚面前,语气轻佻,“君礼还没发话呢,你就要走?”
钟晚攥着拎包的手指收紧了几分,饶是她脾气再好,这会儿,也实在无法忍耐。
钟晚神色微冷,凛声怒道,“梁先生,请你自重!”
“自重?”
梁政像是忽然听到了什么极好笑的笑话,他夸张的笑了起来。
他的手落在钟晚肩上,轻佻的捏了一把,“小美人儿,你不知道吧……君礼的女人呢,我们哥几个都尝过。”
钟晚用力挥开他的手,去开包厢的门——
却被他先一步,按住了门把!
“既然你也是君礼的女人,那是不是,也该给我们开开荤?”
梁政的话,几乎等同于侮辱。
钟晚皱紧了眉,转头去看余君礼,“余大少……”
她希望余君礼出言制止。
岂料,余君礼这时,从牌桌里起了身,他拄着手杖朝酒桌前走了两步,温雅的笑容里,却藏着彻骨的阴毒。
他竟然说,“钟晚,你就留下来,陪我们喝杯酒吧。”
余君礼倒了一杯酒,他端着那杯酒,朝钟晚走过来。
那酒递到眼前,钟晚彻底的看透了余君礼这个人。
表面绅士,骨子里小人!
他上次在老宅忽然送她一个贴身的见面礼,想来就是在挑拨她和余止深的关系。
今天让她来四季青还玉,也是要羞辱她。
钟晚冷冷的看着余君礼,她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忽然笑开。
她的反应,让余君礼诧异了一下。
钟晚几乎是警告的语气,说,“阿深还在家里等我。”
她搬出了余止深。
钟晚堵的是余君礼对余止深的忌惮,尽管他们兄弟二人关系很差,可她到底也是余止深的妻子。
可是,钟晚赌错了。
“阿深?”
梁政疑惑了一声,有点没反应过来。
余君礼回了身,端着酒杯的那只手,点了点钟晚,语气淡淡的说,“忘了给诸位介绍,这是阿深的妻子,我的弟媳。”
“哦?原来如此。”
这些人,和余君礼关系交好,自然也就不把余止深放在眼里。
甚至,更生出一丝戏弄钟晚的心。
梁政一把扣住钟晚的手腕,态度强硬的要拽着她回去,“那更应该,陪我们几个哥哥,喝两杯酒了。”
钟晚挣扎,却抵不过他的力气,硬是被梁政拽着趔趄了几步。
这时,一记稍显凌厉的嗓音,喊住了他的举动,“梁政!”
是方才给钟晚解围的男人。
他也从牌桌里起身,走到两人面前,警告的给梁政使了个眼色。
然后,尚算和气的对钟晚说,“钟小姐,我送你出去吧。”
钟晚微怔。
男人先转了身向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