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政脸色铁青,却还是松了手。
钟晚不再迟疑,连忙小跑着跟上了他。
四季青会所门口,司砚骁点了支烟,清冷嗓音向她解释道,“钟小姐,刚才的事不要放在心上,他们向来玩闹惯了。”
稀薄的烟雾在两人间萦绕,钟晚不清楚这男人的身份和性子,却由衷的感谢他的解围。
她点了点头,真诚道谢,“我知道了,谢谢先生。”
他道,“不必客气。”
乔居安恰好来四季青会所谈事,他出来时,正看到这样一幕。
钟晚和一个男人站在一起说话,那男人背对着他,他看不清脸,却从背影,依稀辨认的出对方身份。
乔居安喊了声,“钟晚?”
听到有人唤自己的名字,钟晚循声望去。
“乔律师!”
原来是乔居安。
乔居安走到两人面前,视线却落在她旁边的男人身上。
与男人对视一眼,对方优雅的微笑,说,“钟小姐,我先回去了,你路上小心。”
钟晚点头,“嗯。”
男人的背影在视线里消失,乔居安语气质问,“你怎么和司砚骁在一起?”
“司砚骁?”
钟晚诧异。
随即反应过来,原来这个帮她解围的男人叫司砚骁。
见钟晚的表情透着茫然,乔居安便不想多说。
他摇了摇头,“算了。”
语气微顿,他又问,“你自己来的吗?我送你回去吧。”
……
车上。
乔居安开车,钟晚坐在后座。
透过后视镜,乔居安看了钟晚好几眼。
她正在低着头摆弄手机,并没有注意他。
乔居安想了想,便出声喊她,“钟晚。”
“嗯?”
听到声音,钟晚收起手机,抬起头。
乔居安提醒道,“你是阿深的妻子,他对你也是很好的,你千万不要做对不起他的事。”
钟晚闻言愣了愣。
她反问道,“乔律师,你指的是什么?”
“就比如今晚。”
前方红灯,乔居安可以更专注的和钟晚说话。
后视镜里,两人目光对视。
他习惯性的推了推镜框,倒是一反常态的正经起来,说,“司砚骁和余君礼关系很好,他在这儿,君礼应该也在这儿吧?你来四季青,是见君礼?”
“我的确是来找余大少的,不过,你误会了。”钟晚认真的解释道,“他之前在老宅送了我见面礼,但是那东西太贵重了,我还给他了。”
乔居安和余止深的关系很好,钟晚其实有些担心这件事被余止深知道。
上次,余君礼送了她那块玉,他已经很生气了。
见钟晚的反应,乔居安倒是笑了起来。
他专注的开车,好意提醒,“不必跟我解释,不要让阿深知道就好了。”
………………
回到余宅,时间已经快到十点,余止深还没有回来。
下车时,钟晚特别询问了乔居安,是否会将这件事告诉余止深。
乔居安说:不会,但是难保余君礼那边,会不会说。
钟晚不想让余止深知道这件事,怕他误会。
她洗过澡躺在床上,思索着若是他知道了,她该怎样解释,才不至于让他生气。
渐渐地,她就有些困了。
许是因为余止深不在身边,钟晚不需要提着一颗心应付他,不一会儿,她就睡着了。
余止深回来时,时间已经很晚了,只有别墅里亮着几盏灯。
他喝了酒,有些疲惫,径直上了楼。
二楼卧室,房门关着,钟晚应该已经睡着了。
余止深放轻了动作推开门,卧室里一片昏暗。
他站在门口,用了将近半分钟的时间适应。
余止深抬步走到床边,借着月光,他看清了已经熟睡的,小女人姣好的脸。
余止深几不可见的勾了勾唇,没有吵醒她。
他正想转身离开,这时,床上本安稳入睡的小女人,身体忽然轻轻颤抖——
她小手紧攥着被子,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在梦里惊慌的低声,“不要,不要……”
余止深止住了脚步,他坐在床边,轻轻地拍着女人的身体,哄她安心,“晚晚,别怕,别怕……”
他温柔的安抚,却好像并不起作用,她身体抖的更厉害!
“余止深,不要……”
她含着哭腔的语气,几近恳求。
余止深听清了她念着的那个名字,他怔了几秒。
让她做了噩梦的人,是他吗?
钟晚终于被噩梦吓醒,她猛地张开了眼睛,从床上坐起,惊喊了一声,“不要!”